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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世纪80年代最吓人的香港恐怖片——《凶榜》

如果要评选上世纪80年代最吓人的香港恐怖片,首推余允抗导演的《凶榜》。本片诞生于“香港电影新浪潮”时期,走的是纯恐怖路线,并非林正英那种轻松诙谐的喜剧恐怖片,因此在票房上只位列当年票房榜的第14位。

新浪潮电影的一大特点是不走寻常路,毕业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电影系的余允抗回港后拍摄的作品,一直以中西结合的风格著称,因此《凶榜》顺理成章地集合了西方丧尸片的血腥恐怖,以及香港灵幻功夫片的斗法情节。可以说新浪潮电影的先锋色彩在本片中展现的淋漓尽致。

本片遵循的仍是港产恐怖片的基本框架,除了担任主角的受害者,负责惨死的同事朋友、转世投胎的恶灵和英勇就义的道士也是标配角色。从整体上看,《凶榜》从西方恐怖电影《魔鬼怪婴》、《驱魔人》和《凶兆》中汲取了很多的养分。

通过“借桥”的方式,导演余允抗将故事无缝嫁接到了香港这块土地上,并且实现了风格的本土化。他一方面将茅山术和风水学共冶一炉,另一方面又细致描绘代入感极强的日常生活,令观众跟随主人公的遭遇进行情绪上的起伏,而这种不安的情绪也随着真相的逐步揭开而不断升温。

片中的闹鬼地点选在了一幢商业大厦中,其中三个保安员之死成为了很多观众的童年阴影。有趣的是本片监制刘镇伟在后来,独立执导了《猛鬼大厦》《回魂夜》等经典恐怖片。而在本片中,现实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商业大厦,俨然成为了一座灵异迷宫,甚至有如卫斯理小说《大厦》中的电梯一样可以直通地府。

影片最后在惨烈的人鬼斗法后,以恶魔成功投胎转世而告终,影片氛围也由此归于平淡。女主角抱着初生的婴儿拾阶而上缓步回家,令人大惊失色的是男主角秦祥林早就躲在暗处,举起斧头顺势劈向婴儿,此处效仿的正是《闪灵》。影片至此凝镜结束,没有交代婴儿的生死问题,如此开放性的结局留给观众无尽想象。

《凶榜》上映后即被视为香港Cult片的典范之作,现在看来本片虽然用土法特效营造出极佳的惊悚效果,但是在剧情上还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。纵观余允抗的几部代表作,向来是故事一般,但惊悚氛围营造出色。不过单从画面表现力来看,《凶榜》以超前的摄制手法下滑了无数观众,甚至重新定义了香港恐怖片。

反观新世纪以来的港产恐怖片,无论是《犀照》还是《古宅心慌慌》,这些打着恐怖片、惊悚片旗号的电影,往往更接近与青春偶像片的范畴,显得“醉翁之意不在酒”。而在三十多年前正当香港电影新浪潮汹涌澎湃之际,那些具有专业精神的香港电影人,用自己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把不可能变成可能。

可以说,本片导演余允抗和新浪潮另外几位重要人物,如徐克、谭家明等人共同开创了一个全新的香港恐怖片、犯罪类型片的黄金时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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